隋文帝的原配夫人姓独孤,名伽罗,汉化鲜卑人。独孤伽罗14岁时嫁给了17岁的杨坚。杨坚40岁当上皇帝,独孤皇后37岁,夫妻俩已经生下了五儿五女。两口子同居共寝,并辇上朝,朝夕相伴,情深意长,六宫常年虚设。隋文帝杨坚对夫人可谓言听计从、迷恋终生。开皇中期,50多岁的隋文帝不仅向群臣得意地宣称自己“旁无姬侍,五子同母”,而且还拒绝吐谷浑进献美女填充后宫的外交示好举动,并且一并禁止隋朝藩国向他进献美女,直到开皇末年。
杨坚不仅本身六宫虚设,还由着独孤皇后在后宫制度上任性耍小性子,史载“文献皇后(独孤伽罗的谥号)怀嫉妒之心,虚妃嫔之位。”但是晚年杨坚起了点小心思,想找一两个美人作为生活调剂,他试探性宠幸了宫女尉迟氏,却没想到皇后悲愤交加之下怒杀此女。杨坚感觉皇帝尊严受到打击,脾气暴躁的他负气离家出走。后来在大臣的劝说之下回到了宫里,原谅了皇后。
隋文帝和独孤伽罗夫妇
文献皇后在周隋交替之际,亲自劝勉杨坚定下立隋大计,之后拜为隋王妃、隋王后,隋朝开国乃为皇后。独孤皇后深度参与朝政,终身对隋文帝保持了强烈影响力,对开皇之治功不可没,宫中并尊帝后为“二圣”。独孤参与朝政并无个人野心私欲,她以身作则,严于律己,堪称母仪天下的贤内助。
隋文帝和独孤皇后的五个儿子分别是:长子房陵王杨勇,次子隋炀帝杨广,三子秦王杨俊,四子蜀王杨秀,五子汉王杨谅。
开皇元年(581年)2月14日,隋文帝杨坚受禅登基,2月17日,杨勇被立为皇太子,军国大事皆令杨勇参与决断。杨勇容貌俊美,生性好学,善于词赋之道,个性温和率真,为人不矫揉造作。那年冬至,百官朝见杨勇,而杨勇也高兴接受他们的祝贺。隋文帝问臣下说这是哪种礼节,掌管礼乐的最高行政机关太常寺少卿辛亶表示,东宫应该只能用贺,而不能用朝见。隋文帝认为杨勇违反礼制,于是下令臣下不得再以朝见礼去见杨勇,并且对杨勇的宠爱也日益消减,增加了怀疑之心。
杨勇生性好色,喜爱奢侈,有许多妾侍、珍宝,其中有位叫云昭训的,姿色娇美,特别得到宠爱,并生下三个儿子,受到的待遇甚至与正室不相上下,这让母亲独孤伽罗相当不满。
杨勇宠幸云昭训
杨勇的正妻元妃不得宠爱,气出了心病,没两天就死了,杨勇随即让云昭训主持太子宫。独孤伽罗每次抱怨云氏专宠、感叹元氏夭亡时,二子杨广也跟着痛心疾首,让独孤伽罗更加喜爱杨广。
独孤伽罗认定是杨勇与云昭训合谋害死嫡妻,不但责备杨勇,又派人去暗察。晋王杨广知道母亲对兄长有不满,对太子之位眼馋无比,便假装自己没有什么姬妾。文帝和独孤皇后每次派身边的人到杨广的住处,无论来人的地位高低,杨广必定和正妻萧妃一起在门口迎接,为来人摆设盛宴,并厚赠礼品。于是来往的奴婢仆人都称颂杨广为人仁爱贤孝。文帝与独孤皇后曾经驾临杨广的府第,杨广将他的美姬都藏到别的房间里,只留下年老貌丑之人,身着没有文饰的衣服来服侍接待。房间里的屏帐都改用朴素的幔帐,断绝琴瑟丝弦,不让拂去上面的灰尘。文帝看到这种情况,以为杨广不爱好声色,返回皇宫后,告诉侍臣这一情况。他感到非常高兴,侍臣们也都向文帝祝贺。从此,文帝喜爱杨广超出别的儿子。
夫妻俩本来就喜爱次子晋王杨广,觉得他才智出众、素有抱负。杨广不仅在平陈统一战争中表现突出,之后在镇守江南期间为稳定刚刚统一的江南局势颇有成效、政绩突出。杨广“阴有夺宗之计”,苦心经营多年。他位高权重,善于表演,给人以作风简朴、不好声色、礼贤下士、谦恭谨慎的印象,赢得了朝野赞颂和隋文帝夫妇的欢心。
杨广是一个非常善于伪装的人
独孤后有意废黜杨勇的太子之位而立杨广为太子,杨勇为此感到害怕,却又没有办法。隋文帝知道他内心不安,便派杨素去观察他。这个杨素与杨坚没有血缘关系,与杨坚是纯粹的君臣关系,由于在南下伐陈和大破突厥时立有大功,得到了隋文帝的重用。杨广为了争得太子之位,在杨素身上下足了功夫,杨素后来成为杨广的心腹大将。杨素助力杨广,故意激怒杨勇,使杨勇说出抱怨的话,从此隋文帝更怀疑他了。独孤伽罗与杨广等人都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向隋文帝进谗言,加上杨勇多有埋怨之言语,开皇20年(600年)11月隋文帝废杨勇为庶人,改立杨广为太子。
文帝把前太子杨勇囚禁在东宫,交给太子杨广管束。杨勇认为自己没有犯下该被废黜的罪过,多次请求见文帝申明冤情,但杨广阻拦他,不让文帝知道。于是杨勇就爬到树上大声喊叫,声音传到文帝的住所,他希望能得到文帝的接见。杨素就说杨勇情志昏乱,有疯鬼附身,无法复原。文帝听了很相信,杨勇最终还是没有见到文帝。
随着时间的推移,杨广的本相终于暴露,令隋文帝十分伤心,但已经为时已晚。仁寿四年(隋文帝的第二个年号,604年),杨坚患病住在仁寿宫,尚书左仆射杨素、兵部尚书柳述、黄门侍郎元岩都进入仁寿宫侍病,杨坚召杨广入内,居住在大宝殿。杨广考虑到父亲杨坚去世,必须预先作好防备措施。他亲手写了一封信封好,派人送出来询问杨素。杨素把情况一条条写下来回复杨广。宫人误把回信送到了杨坚的寝宫,杨坚看后极为愤怒。天刚亮,隋文帝的宣华夫人出去更衣,被杨广调戏,宣华夫人拒绝了他才得以脱身。她回到文帝的寝宫,杨坚奇怪她神色不对,问什么原因,宣华夫人流着泪说:“太子无礼!”杨坚愤怒,捶着床说:“这个畜生!怎么可以将国家大事交付给他!独孤误了我!”于是他叫来柳述、元岩说:“召见我的儿子!”柳述等人要叫杨广来。杨坚说:“是杨勇。”柳述、元岩出了杨坚的寝宫,起草敕书。杨素闻知此事,告诉了杨广。杨广假传杨坚的旨意将柳述、元岩逮捕,关进大理狱。他们迅速调来东宫的裨将兵士来宿卫仁寿宫,宫门禁止出入。后宫的人员全被赶到别的房间去。随后,杨坚在大宝殿驾崩,终年64岁。杨广登基后找到机会还是奸污了宣华夫人。
成也独孤,败也独孤
三四五子的命运无不多舛,分述如下:
三子杨俊:开皇元年(581年),被封为秦王。起初,杨俊名声很好,隋文帝曾下诏奖励他。其后他开始逐渐奢侈,违反制度,隋文帝对他大失所望。开皇十七年(597年),隋文帝免去他的官职,让他仅以王爷身份回到王府去。后来杨俊的病情加重,开皇20年(600年)去世,终年三十岁。
四子杨秀:581年,隋朝建国,立为越王,不久,徙封蜀王,任柱国、益州刺史、益州总管,都督二十四州诸军事。592年,任内史令、右领军大将军。再出镇蜀地,文帝又派元岩为益州长史,益州大治。593年,元岩卒于官。杨秀日渐奢靡骄纵,多捕山獠充当宦官,车马衣服违反制度,兴建宫殿比拟皇帝。皇太子杨勇被废,晋王杨广立为皇太子,杨秀对二哥杨广不满。杨广与杨素派使者探查杨秀的罪状,密告他谋反。602年,被诬陷使用巫蛊诅咒文帝及幼弟杨谅,被剥夺官爵贬为庶民软禁于内侍省,后与诸子一起被软禁。炀帝杨广即位后,禁锢如初,不过隋炀帝都一直把杨秀带在身边。618年,“宇文化及”在江都弑炀帝,欲立杨秀为皇帝,众议不许,于是杨秀及其七个儿子都被杀害。时年36岁。
五子杨谅:隋文帝受禅登基,建立隋朝,封杨谅为汉王。后被任命为雍州牧,加授上柱国、右卫大将军和左卫大将军。隋文帝很宠爱杨谅,特授杨谅遇事不必拘于律令限制,可自行行事的特权。仁寿2年(602年),杨谅的四哥蜀王杨秀因罪被废,使得杨谅心里更加不安。仁寿4年(604年),隋文帝驾崩,杨广召杨谅回朝。杨谅知有异,遂起兵反叛。隋炀帝派杨素率步兵、骑兵共四万取太原。杨谅得知消息大为恐惧,亲率大军在蒿泽(今山西汾阳县北湖泊)布阵抵抗。杨素发动攻击,杨谅与之大战,死了一万八千人,退保并州。杨素四面包围,杨谅束手无策,请求投降,文武百官上奏杨谅罪当死,隋炀帝说:“始终是兄弟,在情不忍心,欲饶恕免其一死。”于是削其为民,除其户籍,杨谅遂被囚禁而死。儿子杨颢也因此被禁锢,“宇文化及”在江都弑逆隋炀帝之时遇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