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介绍东晋开国皇帝司马睿。
司马睿是司马懿的曾孙,琅邪王司马觐之子,晋武帝司马炎侄子。琅邪是山东省东南沿海地区的古老地名,涵盖今山东临沂、青岛、诸城、日照一带。临沂被说成是东晋司马睿皇族龙兴之地。
司马睿于290年袭封琅邪王,在八王之乱中曾经参与讨伐成都王司马颖的战役。由于作战失利,司马睿便离开洛阳,回到封国。晋怀帝即位后,司马睿被封为安东将军、都督扬州诸军事。后来在王导的建议之下前往建康(南京古称),极力结交江东大族。311年晋愍帝封司马睿为丞相、都督中外军事。晋愍帝被俘后,司马睿在晋朝贵族与江东大族的支持下于317年称晋王。
王导,出身于北方头等士族的琅邪王氏,王氏家园所在的琅邪国,是司马睿的封国。司马睿的琅邪国在西晋算是大国,并与司马越的东海国相邻,都在徐州附近。
公元307年9月,司马睿偕王导渡江至建邺(南京的另一古称)。晋室政治中心,自此逐渐南移江东。永嘉之乱后,出现了空前规模的民族大迁徙浪潮,北方汉族人为逃避战乱和民族冲突,纷纷举族南迁,大量人口从中原迁往长江中下游,史称“永嘉南渡”。永嘉南渡后,王导始终占据机枢之地,王敦(王导的堂兄)征讨于长江中游,王氏家族近属居内外之任,布列显要者人数甚多。以王导、王敦为代表所构成的王氏家族势力在当时非常牢固,这使“王与马共天下”的局面在江左维持了二十余年。所谓王与马就是王氏和司马氏。
公元317年司马睿在建康即位重建晋朝
公元318年4年23日,晋愍帝死于汉赵的讣告传到江东,司马睿才于4月26日即皇位晋元帝,史称东晋。东晋据长江中下游以及淮河、珠江流域地区。
司马睿即位后,因为在皇族中声望不够,势力单薄,得不到南北士族的支持,皇位不稳。他重用了王导。王导运用策略,使南方士族支持司马睿,使北方南迁的士族也决意拥护司马睿,稳定了东晋政权,维持了偏安局面。司马睿十分感激王导,任他为宰相,执掌朝政。
王敦之乱
司马睿完全信任王导,称呼他为“仲父”,把他比作自己的“萧何”。春秋时齐桓公尊管仲为仲父;嬴政初立为王时尊吕不韦为相国,号称仲父。王导也经常劝谏司马睿克己勤俭,优待南方,与人为善。司马睿和王导在草创期上演了一场君臣相敬相爱的佳话。琅琊王家也达到了权势的高峰,除了王导担任丞相,王敦控制着长江中游;四分之三的朝野官员是王家人,或者与王家相关的人。另外,王家在南朝时期出了八位皇后。
大权旁落引起司马睿极大的不满,他引用刘隗、刁协、戴渊等为心腹,试图压制王氏权势。公元322年,素有野心的王敦以诛刘隗为名,在武昌起兵,直扑石头城(即建康)。王导为保全王氏家族利益,暗助王敦。王敦攻入建康,杀戴渊等,刘隗向北投奔后赵石勒。
司马睿遭遇失败,无奈之下,对王敦说:“你如果想当皇帝,早和我说啊,我把皇位让给你,我还当我的琅邪王去。何苦让百姓跟着受苦呢?”司马睿近似哀求的话,并没有抚平王敦的野心。不久,王敦便自己为自己进爵封官。司马睿征讨王敦时,曾下令“有杀敦者,封五千户侯”,而王敦却把自己“封武昌郡公,封地万户”,无疑又把司马睿嘲弄了一番。司马睿皇帝徒有虚名而已,朝中任何事情都由王敦做主。王敦看到太子司马绍有勇有谋,便想以不孝而废之,后因百官皆不从而作罢。四月,王敦还师武昌,遥控朝政。此后,王敦更加猖狂,以至于司马睿和他的朝廷成了一种摆设。
司马睿见无法动摇王氏势力,自己名为天子,号令却不出宫门,渐渐忧愤成病,卧床不起。公元323年1月3日,晋元帝忧愤病逝。终年47岁,在位6年。皇太子司马绍即皇帝位,就是晋明帝。
王敦之乱将东晋拖入了死亡轮回
王敦虽于322年就回到武昌遥控朝廷,但因为图谋篡位,于323年暗示要朝廷征召自己入朝。司马绍在别人的提示下开始对王敦有所准备。及后,司马绍积极准备京师建康的防护,最终于当年7月成功击败王敦派来进攻的军队,平定了王敦之乱。为了妥善解决王敦的问题,司马绍作出让步,停止对于王敦党羽的追究,但重新任命了江州、徐州、荆州、湘州刺史,重整各州形势,消除王敦以王氏宗族各领诸州凌弱帝室的失衡情形。为安定皇帝的权威,晋明帝司马绍仍全力重用王导,并且与江东大族保持和谐的态度,对“王敦之乱”作出善后处理,稳定东晋王朝的局势。325年,司马绍病逝,年仅二十七岁,
即位的晋成帝司马衍是晋明帝司马绍长子,年仅五岁,由其母皇太后庾文君临朝听政。司徒王导录尚书事(代帝理政),与中书令庾亮(皇太后庾文君哥哥)共同参辅朝政。
苏峻祖约之乱
在王敦之乱中,苏峻在王敦进攻建康时曾出兵帮助朝廷抗击王敦。因有功于国,苏峻渐渐拥有很高威望,得到重用和提拔,有精兵万人,武器亦精良。但苏峻骄纵横肆,收纳亡命之徒和隐匿逃亡的罪犯。庾亮因而认定苏峻是一个祸患,终有一日会引发祸乱。
另一方面,祖约亦曾参与讨伐王敦,并镇守寿春,防卫北方。但祖约认为自己未能成为明帝所命的辅政大臣而一直耿耿于怀,更认为是庾亮篡改遗诏的结果。326年后赵石聪进攻寿春,祖约多次向朝廷求援但都不获派兵,因而觉得是朝廷放弃了他,十分愤恨,更有怨言。
327年10月,庾亮不顾臣僚劝阻,强行征召苏峻到中央任大司农,掌管朝廷财政收支,借以削夺其兵权,消除朝廷隐患。苏峻不从,遂联合豫州刺史祖约共同起兵讨伐庾亮,一场新的动乱爆发了。苏峻兵强马壮,武器精良,在祖约的配合下,很快挥兵至建康城下,官军连连败绩。庾亮丢盔弃甲,撇下当皇太后的妹妹和外甥小皇帝,匆忙带着三个弟弟狼狈出逃。次年二月,建康失守,百官奔散,留下护卫小皇帝的只有王导、陆晔等少数几个大臣。苏峻勒兵入宫,王导抱着小皇帝坐在御座上。尽管苏峻专断朝政,滥署百官,为所欲为,王导德高望重,仍然让苏峻官居原职而排在自己前面。苏峻又逼迫成帝迁居石头城,软禁在一间仓屋里,还天天跑来高声叫骂。王导开始害怕起来,担心大祸临头,这时也顾不得小皇帝了,匆忙带着两个儿子逃到了城外的白石。直到叛乱平息,王导才回到石头城
苏峻既死,祖约率家族及亲信数百人逃奔后赵的石勒,后被石勒斩杀
苏峻之乱历时一年零四个月,给建康城带来极大的破坏,士民逃散,百业停废。面对凋敝残破的景象,不少人建议另迁新都。王导力排众议,坚持说,“建康,古之金陵,帝王故里,孙仲谋(孙权)、刘玄德(刘备)都说‘建康王者之宅’。古代帝王不因丰俭而迁都,如能以农业为根本,节省用度,何必担心凋敝!倘若不重视农业,即便乐土也会变成废墟。现今应特别强调镇之以静,众人的情绪自然就安定了。”大家见他说得在理,就不再提迁都之事了。
东晋本身并没有强大的实力,主要是凭着长江天险,偏安江南;朝廷依靠丞相王导号召南迁避难的中原士族,并联合南方大族,取得他们的支持。王敦、苏峻之乱造成了极大的损害。王导发挥了砥柱的作用,苟安江左的东晋王朝才延续了下来。
张正立评议:
东晋王朝连年战乱,有作为的皇帝屈指可数,除了司马睿和司马绍,没有别人了。
宋:东晋从318年算起差不多有100年的历史,经过10个皇帝,比西晋多50年。最辉煌的事件就是肥水之战胜了前秦的苻坚,这在下一篇里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