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篇说到,杀死诸吕的大臣们遴选当时刘邦最长的庶子,排行老四的代王刘恒接位,立为汉(孝)文帝(汉朝皇帝里边都带一个“孝”字,可简略不用),尊母薄氏为太后。其后,薄太后将娘家的一位女性薄氏嫁给皇太子刘启为太子妃。汉文帝死后,皇太子刘启即位,为汉(孝)景帝,尊生母窦皇后为皇太后、祖母薄太后为太皇太后。汉文帝在位二十三年。汉景帝公元前157年即位,在位十六年。

秦末农民战争和四年半楚汉战争之后,社会继续动荡不安,经济遭到严重破坏,致使西汉初年,社会经济非常贫困。史书上记载当时的情况是:老百姓无法在田地上生产,到处是饥荒,发生了人吃人的现象,百姓死者过半。那时连皇帝也坐不上四匹纯一色的马拉的车子,将相们只能坐牛车。面对着这种形势,恢复和发展封建经济成为巩固统治的当务之急。汉文帝登基后采取了休养生息政策,减轻徭役赋税负担,注重发展农业生产,以巩固封建统治。文景两代差不多40年的时间,连续大力推行这一政策,因而促进了社会经济的较快发展。

文帝生活十分节俭,宫内衣服不增,衣不曳地,车类不添,帷帐不施文绣,更下诏禁止郡国贡献奇珍异物。因此,国家的开支有所节制,贵族官僚不敢奢侈无度,从而减轻了人民的负担。文帝、景帝重视农业发展,曾多次下令奖励努力耕作的农民,劝解百官关心农桑。每年春耕时,他们亲自下地耕作,给百姓做出榜样。

文帝二年(前178年)和十二年(前168年)分别两次“除田租税之半”,租率最终减为三十分之一。文帝十三年,还全免田租。对周边敌对国家不轻易用兵,维持和平,以免耗损国力。以上措施致使当时出现了多年未有的稳定富裕的景象。史称:“京师之钱累巨万,贯朽而不可校。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充溢露积于外,至腐败不可食。”人民的生活水平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提升,汉王朝的物质基础大大增强,是中国皇权专制社会的第一个盛世。文景之治是中国历史上的经济文化发展水平最高的盛世,为后来汉武帝征伐匈奴奠定了坚实的物质基础。

经济实力增强了,文帝开始注意老百姓的疾苦,下诏救济鳏、寡、孤、独和穷困的人。年龄八十岁以上者,每月赐给米、肉、酒若干;年龄九十岁以上的老人,另外再赐给帛和絮。凡是应当赐给米的,各县的县令要亲自检查,由县丞或县尉送米上门;赐给不满九十岁的老人的东西,由啬夫、令史给他们送去;郡国二千石长官要派出负责监察的都吏,循环监察所属各县,发现不按诏书办理者给以责罚督促。

 文景之治离不开高参的作用,文帝的主要谋士是贾谊。贾谊在汉高后五年(前183年)即以诵诗善文闻名于当地,河南郡守吴公将其召致门下,对他非常器重,在贾谊辅佐下,吴公治理河南郡,成绩卓著,社会安定,时评天下第一。

汉文帝登基,听闻河南郡治理有方,提拔河南郡守为廷尉(掌管刑狱),吴公因势举荐贾谊。汉文帝征召贾谊,委以博士之职,当时贾谊21岁,在所聘博士中年纪最轻。出任博士期间,每逢皇帝出题让大家讨论时,贾谊每每有精辟见解,应答如流,获得同辈的一致赞许,汉文帝非常欣赏,破格提拔,一年之内便升任为太中大夫(掌管宣传大职)。

 贾谊初任太中大夫,就开始为汉文帝出策。他提议进行礼制改革,提出重农抑商的经济政策,主张发展农业生产,加强粮食贮备,预防饥荒。汉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下令鼓励农业生产。政治上,贾谊提出遣送列侯离开京城到自己封地的措施。鉴于贾谊的突出才能和优异表现,文帝想提拔贾谊担任公卿之职(进入内阁),但遭遇大臣嫉妒而被谪居长沙。三年后,汉文帝想念贾谊,征召入京,跟贾谊一直谈到深夜。谈论完了,汉文帝说:我很久没看到贾生了,自以为超过他了,今天看来,还比不上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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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文帝与贾谊畅谈到半夜,文帝听得津津有味

 贾谊给文帝指出危害西汉王朝政治安定的首要因素是诸侯王的存在以及他们企图叛乱的阴谋。他回顾历史,列举事实说明分封诸侯王的害处。他根据异姓诸侯王反叛的历史教训和同姓诸侯王必然反叛的危险,提出了两个方面的措施:其一曰定礼制,其二曰定地制。定礼制,就是针对诸侯王在礼制上的僭越,强调必须严格区分等级,使诸侯王按人臣之礼行事,从而维护天子的最高威严。定地制即割地定制,根据大都强者先反的历史教训,贾谊提出了众建诸侯而少其力的方针:在原有的诸侯王的封地上分封更多的诸侯,从而分散削弱他们的力量。诸侯王的封地,一代一代分割下去,愈分愈少,直到地尽而止,力量也就愈来愈削弱下去了,这就叫做割地定制

 这些主张严重损害了权贵阶层的利益,贾谊也成了他们的攻击对象,被冷遇,担任了梁怀王太傅。梁怀王坠马而死,贾谊深自歉疚,33岁忧伤而殁。

 汉景帝的主要谋士是晁错。汉文帝十一年(前169年),匈奴屡侵边境,文帝发兵征讨,晁错乘机向文帝上疏,指出对匈奴的作战中器械要坚固锋利,士卒要精兵劲卒,将领要精通军事,君主要选择良将。文帝很赞赏,赐给晁错诏书,以示嘉奖,但并未采纳晁错主动出击的建议。文帝去世,刘启即位,提拔晁错为内史(掌管财经事务)。晁错多次单独晋见景帝,议论国家大事,景帝对他言听计从,宠信程度超过了九卿(中央政府行政长官总称),许多法令是经他的手修改订立的。、

晁错与贾谊一脉相承,胆子更大,景帝二年(前155年),向景帝多次陈述诸侯的罪过,请求削减封地,收回旁郡,提议削藩,上疏《削藩策》,指出:今削之亦反,不削亦反。削之,其反亟,祸小;不削之,其反迟,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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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错建议景帝削藩

奏章送上去,景帝命令公卿、列侯和皇族集会讨论,因景帝宠信晁错,没人敢公开表示反对,只有窦婴(母窦皇太后的侄子,景帝表兄)不同意,从此他和晁错结下了怨仇。

景帝诏令:削夺赵王的常山郡、胶西王的六个县、楚王的东海郡和薛郡、吴王的豫章郡和会稽郡。晁错更改了法令三十条,诸侯哗然,都强烈反对,憎恨晁错。晁错强行削藩,冒着极大的风险,酝酿了后来的七国之乱,下篇将会详述。

张正立评议

文景之治很受历代史官褒扬。

宋回复:再到汉武帝是汉朝光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