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叙述号称西汉伊尹霍光的故事,主要参考史书为东汉班固的《汉书 霍光传》

霍光是大司马霍去病异母弟,父亲霍仲孺先和平阳侯(曹参后世)府中侍女卫媪之女卫少同“貌”)私通,生下霍去病。霍仲孺返回家中,另娶妻子生下霍光,和卫少不再来往。而卫少的妹妹就是上篇重点叙述过的卫子夫,汉武大帝的第二任皇后,太子刘据的母亲,一起被冤死在巫蛊事件中。卫少的弟弟就是西汉名将卫青,这在33篇均有叙述。

霍光本人身高七尺三寸(约折合1.7米),皮肤白皙,眉目疏朗,络腮美髯,是当时有名的美男子。他常被人和伊尹(参见第5篇“伊尹助商灭夏朝,辅佐君主成名相”)并提,称为“伊霍”,该词收入了汉典。后世往往以行伊霍之事代指权臣摄政废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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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振海在“大汉情缘之云中歌”中扮演霍光

公元前121年,霍去病拜骠骑将军之职,在出击匈奴的途中,被河东太守出迎至平阳侯国的传舍,并派人请来霍仲孺,父子相见。霍去病替老子购买了大量田地房屋和奴婢后离去。

霍去病此次出征凯旋时,再次拜访老子霍仲孺,并将异母弟弟霍光一起带到长安照顾,霍光当时年仅十多岁。在霍去病的帮助下,霍光先任郎官,曹官,侍中等。公元前117年,霍去病去世。霍光升任奉车都尉、光禄大夫等职位,侍奉汉武帝左右,前后出入宫禁二十多年,未曾犯一次错误,得到汉武帝的信任。

公元前91年,太子刘据被江充以巫蛊之祸逼死后,汉武帝决定立钩弋夫人之子刘弗陵为储君。公元前87年,汉武帝临终之时明确指定霍光为大司马大将军,和金日磾jinmìdī、上官桀、桑弘羊一同辅佐时年八岁的刘弗陵汉昭帝。

金日磾是匈奴后代,得到了汉武帝的信任和宠爱。金日磾次子金赏的妻子是霍光的女儿。上官桀,年轻时就跟随汉武帝,得到武帝的信任。上官安是上官桀长子,娶霍光之女为妻(封为敬夫人)。桑弘羊善于计算经济,参与了盐铁官营规划,在理财上显示出的突出才干。武帝提拔他为大农丞,担任大农令(掌管财政的最高官员)的副手,统管会计事务。

霍光与上官桀和金日磾的儿女亲家关系,大大增加了这位摄政大臣施政的难度。上官安(霍光女婿)打算让时年仅仅六岁的上官氏(霍光的外孙女)做皇后,遭到霍光反对。女婿通过盖长公主(汉武帝刘彻的女儿,汉昭帝刘弗陵异母姐)的情夫丁外人找到盖长公主。盖长公主在宫里负责抚养刘弗陵,上官安成功实现愿望,昭帝皇后就是上官氏,昭帝刘弗陵成了霍光的外孙女婿。上官家族为了回报盖长公主,想将她的情夫丁外人封列侯和光禄大夫,被霍光驳回。霍光可谓铁面无私,曾多次阻止上官家族其他亲戚封官。双方因此结怨,成为政敌。

上官桀父子联合盖长公主、燕王刘旦(汉武帝李姬之子)以及辅政大臣桑弘羊等共同结成反霍光同盟,假托燕王名义,趁霍光休假的时候向汉昭帝上书,诬陷霍光有不臣之心,并内外接应,打算一举擒杀霍光。

时年仅十四岁的昭帝刘弗陵识破了他们的阴谋,不予理睬,安抚霍光,并下令调查上书人的来历。后来汉昭帝还下令说,再有人上书毁谤霍光者一定追究到底。

上官桀等人见无法从昭帝处下手,便决定发动政变杀霍光,废黜昭帝,立燕王为帝。但计划泄漏,霍光族灭上官桀父子和桑弘羊;盖长公主和燕王旦自杀。此后霍光成为朝政实际上的决策者。

在昭帝时期,霍光得到皇上的全面信任,因而得以独揽大权。他采取休养生息的措施,多次大赦天下,鼓励农业,使得汉朝国力得到一定的恢复。对外也缓和了同匈奴的关系,恢复了和亲政策。

这段时期和后来的汉宣帝朝被合称昭宣中兴,史家认为西汉自文景之治后被武帝穷兵黩武政策所耗空的国力在这段时间得到了恢复。

公元前74年4月,汉昭帝驾崩。昭帝没有儿子,霍光迎立汉武帝孙子,昌邑王刘贺即位。刘贺是昌邑哀王刘髆之子,刘髆母亲是北方佳人李夫人,汉武帝最宠爱的女人。刘贺当了皇帝以后,跟当亲王一样淫乱荒唐,屡教不改,群臣都忍无可忍。二十七天之后霍光就果断地以淫乱无道的理由报请上官太后废除了他。霍光同群臣商议后决定从民间迎接武帝曾孙,汉武帝太子刘据的孙子刘病已(后改名刘询)继承帝位,这就是汉宣帝。霍光效法殷商伊尹,行废立天子之事。

如今考古对昌邑王刘贺有了新的史据发掘:2015年考古人员宣布,江西南昌的西汉海昏侯墓的墓主人就是刘贺。“海昏侯”中的“海”指鄱阳湖,古人以湖称海;“昏”表示在鄱阳湖的西边,“海昏”表示在鄱阳湖的西边。而刘贺墓的出土文物却显示,墓主是个知书达理、爱好音律、情趣高雅的人。刘贺究竟因何被废?刘贺墓的考古发掘还给世人留下了哪些疑团?出土文物能否为汉废帝“翻案”?关心的人们正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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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海昏侯刘贺的墓葬

汉宣帝17岁即位,霍光表示要归政于帝,但宣帝没有接受,朝廷事务的决策仍先经过霍光过问再禀报皇帝。宣帝对霍光表面上很信任,但内心十分忌惮,与之同车时“若有芒刺在背”。霍光本人功高震主,为后来全家族灭埋下了祸根。

宣帝在民间带来的元配夫人许平君被立为皇后。霍光的夫人霍显想让自己的小女儿享受荣华,想起了歪点子。第二年,许皇后临产时得病。乳医(产科医生)淳于衍和霍家关系亲密,曾进宫去侍候皇后。淳于衍的丈夫要夫人到霍家说情调到安池监去。淳于衍向霍显提出了丈夫的要求。霍显觉得机会来了,摒退左右,跟淳于衍进行交易,要她投毒除掉许平君,为女儿霍成君做皇后扫清障碍。淳于衍沉思了半天后答应了。她就将附子捣成粉末,带进长定宫。皇后生产之后,淳于衍取出附子搀和在太医的药丸中,服侍皇后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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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看淳于衍按照霍显的吩咐下毒许皇后的图片

后来有人上书,控告那些医生给皇后治病时不作为,就下诏将他们(包括淳于衍)关进监狱,揭发他们大逆不道的罪行。霍显害怕事情败露,就把事情原委告诉了霍光。霍光听后惊呆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想要追究夫人显的责任,但最终还是碍于夫妻情分替她掩盖了过去。有人奏请皇上要求查治乳医淳于衍,到了霍光手中,他便大笔一挥即书“勿论”,意思是不再追究淳于衍的责任。霍成君也如愿被立为皇后。

三年后,霍光封已死的许平君的儿子刘奭为太子,老婆霍显非常生气,毒计又出,教唆女儿在宫中毒死太子,刘奭的奶娘都很机警,没让霍成君得手。

公元前68年三月,霍光病重逝世。但他的庞大家族权势尚在,人人都骄傲奢侈,凶暴蛮横,就连霍家奴仆都自认为高人一等。汉宣帝刘病已开始逐渐剥夺霍家的权力,霍家人便常常聚在一起倾诉烦闷,此时霍显将毒死皇后的事情在家属内部全盘托出,大家大吃一惊,顿觉更加危险,唯有谋反才能避免阴谋败露,于是开始密谋废黜刘病已,立霍光儿子霍禹为皇帝。最后阴谋败露,霍禹被腰斩,霍家全族屠杀。霍家皇后也被废黜,最后自杀,至此,权倾一时的霍家完全灭绝。


 张正立评议

历史是面镜子:多行不义必自毙。霍家灭族的命运完全是自作自受。

宋回复:权利诱惑常使人铤而走险。